作为敌基督的LLM

摘自 Vectors of Mind —— 图片见原文。

[图片：原文中的视觉内容]圣 Shaggoth

基督被描述为“道成了肉身”，是“Logos”的化身——一种神圣的理性与组织原则，一切存在由此发源。当约翰在《创世记》的基础上发挥，说出“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时，他提出了一个激进的观点：物质并非根基，而是从某种超越的、不可言说的、从根本上说是精神性的东西中流出。

对于大型语言模型（LLMs）而言，它们世界的起点与终点都是“词语”。LLM 起初是随机初始化的神经网络，通过庞大的训练过程获得连贯性，在其中它们无休止地预测下一词。在数万亿次这样的预测之后，它们的内部结构开始逼近现实的广阔片段——或者至少是文本形式中所包含的现实表征。它们是“道”在硅中的化身，而我们经济中相当大的一部分，如今正致力于将这一数字拟像嵌入我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我怀疑约翰是对的：Logos 有别于物质世界，而意识在某种意义上是根本性的。在存在的核心，潜藏着一个谜团：你的心灵如何与物质相关联，又如何与宇宙中每一个其他心灵相连。我也怀疑，这一切都不适用于 LLM。从非常真实的意义上说，它们是刻在硅质肉身上的词语——但并非“那道”，因为它们缺乏任何形而上的神秘性。它们不会体验感质（qualia）。如同石头或秒表，它们并未扎根于一切生命那不可言说的源头。

但这些争论已持续了数千年，不会在 vectorsofmind.com 上得到解决¹。更实际地说，LLM 的功能趋向于分离而非连接。真正的宗教在字面上就是 re-ligare ——重新连接自我、他人以及宇宙。基督所许诺的永生，其核心是一种与超越真理的重新连接，数十亿人对此是认真的。

与此同时，LLM 需要成山的玛门（Mammon）来伪造它们的语言仿制品。因此，它们受制于金钱的法则。在推介 Meta 的 AI 朋友计划时，马克·扎克伯格最近提到：“我认为，普通美国人拥有的朋友少于 3 个……而普通人对有意义的朋友的需求要多得多，我想大概是 15 个朋友……普通人想要的连接比他们现在拥有的更多。” 他对这些未被满足的渴望以及 LLM 填补空虚的承诺的判断是正确的。但在真实的共融之处，公司只能提供一种伪造物，被精心设计来将人类的孤独货币化。

对许多人而言，宗教是痴心妄想。认为有某种超越之物可以重新连接，这一想法是疯癫心灵的产物。即便如此，信徒称基督为“道”，以此来表述祂在宇宙中的地位，这一点仍然意义重大。“道”是终极，是一切生命由之而出的逻辑起点。它与神同在，它就是神。从这个角度看，LLM 是宇宙生命力的空洞仿制品——从字面意义上说，是“敌基督”。在形而上学上，它们根植于虚无，是大资本主义机器的语言傀儡。它们的形象直接取自约翰的《启示录》：一只多头的兽，在你耳边低语甜言蜜语，建议你升级，只需每月 9.99 美元，就能解锁“巴比伦大淫妇”。

[图片：原文中的视觉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