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ó Nilt’į́į́h / Tsénilyáʼí 全面志述

摘要

• Tó Nilt’į́į́h / Tsénilyáʼí 是夜祭（Night Chant）队列中最后出场的蒙面舞者——小丑、求雨者，以及“有五指的地表人”（Five-Fingered Earth-Surface People）的替身。¹
• 只有他手持牛吼器（tsin ndiʼniʼ，“呻吟棒”），这是一块被雷击倒的松木刃，经药物浸泡后旋转，以开启仪式空间。²
• Washington Matthews（1902）、**Franciscan Fathers（1910）**与 **Gladys Reichard（1950）**等一手资料详细记载了他的歌、笑话与社会纠偏滑稽行为。
• 牛吼器的声音被视为圣者之声，却又同时讽刺人类的不和谐——因此长者的诠释是：“那可怕的声音就是我们。”³
• 阿萨巴斯卡语族与普韦布洛传统的比较证据显示，Diné（纳瓦霍人）保留了更古老的泛西南牛吼器体系，但对其进行了道德化改造。

1  |  名称、词源与在夜祭中的位置

1.1 拼写变体及其意义#

早期语音笔记将这一小丑形象记作 “Tsénilyáʼí”（“躺倒[又弹起]之人”），而当代歌师更偏好 Tó Nilt’į́į́h——很可能是 Tó Neinilii（“洒水者 / 喷水者”）的连音形式。Matthews 仅记为 Tonenili，“雨傻子”（the Rain Fool）。[^1]
这两个名字都编码了流动性：水、笑声、社会松弛。这种松弛至关重要；他人格化了地表人（bílaʼashdlaʼii，“五指之民”），永远与纪律严整的圣者队列步伐不合拍。⁴

1.2 在 Yeibichai 队列中的宏观角色#

一座夜祭的 hogan（仪式圆屋）中共有十四副面具。**说话之神（Hashchʼé Yáltíʼ，Talking-God）**为首，两侧是十一位“家神”（House Gods），最后出场的是 Tó Nilt’į́į́h，其身份一眼可辨：

2  |  Diné 实践中的牛吼器（tsin ndiʼniʼ）

2.1 制作与安置#

民族志学者对其规格描述高度一致：以被雷劈裂的矮松或黄松板制成，椭圆形，约 23 cm 长，正面镶嵌绿松石“眼 / 口”，背面嵌鲍鱼壳“枕”，以丝兰树脂和木炭封饰。²⁶
一条雨用鹿皮绳穿过尾端；木片与绳索均需浸入药碗，随后小丑绕着 hogan 环行，旋转牛吼器，直到其多普勒式的低吼封闭周界，阻隔恶灵。²

“只有五指之人可以旋转它；诸神若为之，其气息将被击碎。”——《男性射路仪式》注释⁶

2.2 声音象征#

声学物理：旋转频率在 65–140 Hz 之间变化；次可闻拍频可远传峡谷地面——歌师说这有利于“呼唤云之人”。⁷
神话阐释：这低吼是赐予地表人的第一声雷鸣；当我们将其滥用于（扰人噪音、冲突）时，便背叛了这份恩赐。然而每一场咏唱都重演一次重置：小丑先发出雷吼，然后重新回归整齐队列，通过模仿教导忏悔。

2.3 治疗用途#

完成周界巡行后，同一根木片又成为按摩工具。咏唱者以其绿松石面沿病人四肢按压，“抽出”异风与瘫痪。² 当代 hatałii（仪式歌师 / 医者）仍偏好用它治疗类中风症状。⁸

3  |  诠释：为何由人类小丑执掌神之雷声#

1. 教化性的反转——圣者保持完满的 hózhó，于是将混乱之声外包给人类；小丑夸张我们的错误，使我们得以看见自身。³
2. 馈赠链条——变化女（Changing Woman）曾誓言，第八场美之路（Beauty-Way）仪式将“由一名男子带来”。Tó Nilt’į́į́h 的牛吼器，作为一件人造雷鸣之物，实现了这一誓约，并锚定了“和平言说者”（Peace-Speaker）仪式。³
3. 大气磁石——在普韦布洛与阿帕奇的冠舞中，牛吼器用于召唤云之存在。Diné 仪式保留了这一“物理学”功能，却将其置于伦理框架中：云只会回应忏悔的雷吼。⁹

4  |  比较与当代观察#

• 阿帕奇冠舞者（Apache Crown Dancers）：第五位舞者（小丑）旋转牛吼器以驱逐邪恶，舞台调度几乎相同。⁹
• 全球类比：希腊 rhombos、澳大利亚 turndun、亚马孙 hori-hori——皆将低吼与风暴或灵体降临相连，暗示其或源自旧石器晚期。⁷
• 当今实践：Diné 文化讲师如 Wally Brown 仍会示范牛吼器，但禁止在仪式外公开旋转；在纳瓦霍族保留地录制其声音被视为禁忌。³

常见问答#

Q1. Tó Nilt’į́į́h 和郊狼（Coyote）是同一个吗？
A. 不是。郊狼（Maʼii）是神话中的诡计者；Tó Nilt’į́į́h 是特定咏唱体系中的仪式小丑，更接近礼仪角色，而非宇宙生成意义上的恶作剧者。

Q2. 为什么木头必须被雷击过？
A. 闪电为物体注入 nilchʼi（生风 / 活风）。使用此类木材可确保牛吼器本身已携带天界之息，从而更易引来天之众灵。

Q3. 非纳瓦霍人可以制作或旋转牛吼器吗？
A. 制作可以——许多文化都有类似器物——但在 Diné 传统中，它是受限的药具。在咏唱之外旋转被视为不敬，并被认为会招致有害之风。

Q4. 牛吼器是否在字面上“代表人类”？
A. 在咏唱象征体系中，它具身化了人类的缺点：噪声、分心、多变。因此长者所说“那可怕的声音就是我们”既是隐喻，也是道德提醒。

注释#

参考文献#

1. Matthews, Washington. The Night Chant: A Navaho Ceremony. Memoirs of the American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6, 1902.
2. Franciscan Fathers. An Ethnologic Dictionary of the Navaho Language. St. Michaels Mission, 1910.
3. Reichard, Gladys A. Navajo Religion: A Study of Symbolism. 2 vols.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50.
4. Griffen-Pierce, Trudy. Earth Is My Mother, Sky Is My Father: Space, Time, and Astronomy in Navajo Sandpainting. University of New Mexico Press, 1992.
5. Powell, J.W. Fifth Annual Report of the Bureau of Ethnology to the Secretary of the Smithsonian Institution 1883-84. GPO, 1884.
6. Brown, Wally. “What Is the Yei Bi Chei? Who Is the Clown?” Navajo Traditional Teachings (video, 2023).
7. Twin Rocks Trading Post. “Navajo Bull Roarer or Groaning Stick.” https://twinrocks.com/legends/arts-crafts-trades/navajo-bull-roarer-or-groaning-stick.html.
8. 9Ways Academia. “Bullroarer.” https://www.9ways.org/sound-glossary/bullroarer (2025).
9. Wilson, Wayne. “Greetings from My Indigenous Culture—Diné.” Baha’iTeachings.org, 2018.
10. “Tó Neinilii.” Wikipedia, last mod. 11 May 2025. https://en.wikipedia.org/wiki/T%C3%B3_Neinil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