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版
| 地区 | 最早的无争议符号 | 年代 (千年前, ka) | 标志性证据 |
|---|---|---|---|
| 近东 | Skhul / Qafzeh 埋葬 | 120 – 90 | 有意挖掘的墓坑、撒赭石的骨骼、鹿角随葬品（Wikipedia） |
| 非洲 | Panga ya Saidi 儿童埋葬 | 78 ± 4 | 精心挖掘的墓坑、紧密屈肢的尸体、死后覆盖（Nature） |
| 东南亚 | Leang Karampuang 叙事性岩画 | ≥ 51 | 人类 + 猪构成的绘画场景（目前最早的具象艺术）（The Guardian） |
| 欧洲 | 施瓦本侏罗山象牙小雕像 | 42 – 40 | 霍勒费尔斯维纳斯、狮人像、骨笛等（Wikipedia） |
| 美洲 | Anzick 婴儿墓 | 12.9 | 撒赭石埋葬，随葬 100+ 件克洛维斯石器（Wikipedia） |
你听说过的所有“最古老的珠子”或“抽象刻痕”都在这条线以下——很有意思，但在“成年版”定义下，它们还不足以证明符号性思维。
为何“门槛”会被不断上调#
珠子 ≠ 符号。 它们是个人装饰，对社会信号放大很有用，但并不代表自身以外的任何事物。赭石覆盖的石片和交叉刻划的涂鸦也是同理。如果你真的想把这些算进去，可以看 Bizmoune（>142 ka 的贝壳珠）和 Blombos（77 ka 的刻划赭石）；只要注意，你已经把标准从“符号”降到了“饰物/颜料”（PMC）。
近东（黎凡特）：符号行为 @ 120 – 90 ka#
- Skhul 洞穴（以色列） – 多个成人埋葬；其中一具胸前有一枚 Nassarius 贝壳。
- Qafzeh 洞穴 – 超过 15 具个体，有赭石包裹，一名青少年胸前横放鹿角。墓坑 + 赭石 + 明确随葬品这一组合，是我们目前所见最早、证据最扎实的仪式性埋葬案例。（Wikipedia）
- 争议？主要只是关于红色颜料来源的小争论；几乎没人质疑其符号性意图。
非洲：符号行为 @ 78 ka（更早的说法，抱歉不算）#
- Panga ya Saidi（肯尼亚） – 一名两到三岁的儿童（“Mtoto”）被安置在挖好的墓坑中，身体蜷曲，可能有头枕，回填土时十分谨慎——目前非洲最早的正式埋葬。（Nature）
- 更早的主张（Taramsa、Herto、Border Cave）要么缺乏墓葬结构，要么没有随葬品。没有清晰的仪式框架，它们只能留在“也许”的档案夹里。
东南亚：最早的石上图像 @ ≥ 51 ka#
- 苏拉威西 Leang Karampuang – 铀系激光测年将一幅猪与兽人形象的狩猎场景定年为 ≥ 51,200 BP——目前地球上已知最古老的叙事性艺术。（The Guardian）
- 婆罗洲（Gua Gurun, Gua Tewet） – 手印模版和野牛（班腾）形象被限定在 52–40 ka 之间。（Carl Zimmer）
- 目前记录中，没有更早的材料在“具象再现”上胜过这些。
欧洲：起步晚但高产 @ 42 – 30 ka#
- 德国施瓦本侏罗山 – 用猛犸象牙雕刻的霍勒费尔斯维纳斯、狮人像、骨笛等；已知最早的欧洲具象艺术。（Wikipedia）
- 法国肖维洞（Chauvet） – 精致复杂的岩画板 ≤ 36 ka（极其壮观，但仍比苏拉威西晚了约 15 千年）。
- 尼安德特人 64 ka 的颜料绘画？方法学问题一堆，多数专家仍然翻白眼。
澳大利亚与大洋洲：有仪式，无早期具象艺术（暂时）#
- 澳大利亚芒戈湖（Lake Mungo） – 42 ka 的撒赭石埋葬。
- 具象岩画有可靠年代的仅在 30 ka 之后；更早的都还停留在“未测年 + 主观臆测”的状态。
美洲：一到就自带“全套配置” @ 12.9 ka#
- 蒙大拿州 Anzick – 婴儿覆盖赭石埋葬，随葬 >100 件完好无损的克洛维斯工具：教科书式的仪式性墓葬。（Wikipedia）
- 佛罗里达 Vero Beach 的雕刻猛犸象骨（约 13 ka）是北美第一件可靠的具象雕刻；很不错，但比旧大陆艺术年轻得多。
核心结论#
- 在“成年版”定义下，符号性思维至少需要 ——> 具象再现（具象艺术）或仪式性抽象（正式埋葬）二者之一。
- 黎凡特地区约 120–90 ka 的墓葬是最早的“板上钉钉”案例；具象艺术出现得晚得多，目前桂冠在苏拉威西。
- 珠子、赭石和几何刻痕很酷，但不够格。如果把它们也算进去，是的，符号行为可以被推回到 150 ka 之前——但那是标准的问题，不是数据的问题。
常见问答#
问 1：为什么仪式性埋葬算作符号行为，而珠子却不算？
答： 埋葬需要对死亡、来世和仪式意义进行抽象思考——它代表的是超越物理层面的概念。珠子固然美观，但最多只代表社会地位或装饰偏好，而非抽象观念。
问 2：为什么具象艺术被视为比几何图案更有力的证据？
答： 具象艺术描绘的是现实世界中可辨认的对象，证明了人类具备在心中表征并再现外部现实的能力。几何图案则可能只是装饰冲动，而不一定是符号性再现。
问 3：这些早期符号行为的年代有多可靠？
答： 对埋葬地点（骨骼/沉积物的放射性测年）和苏拉威西艺术（铀系测年）来说，年代非常可靠。欧洲的年代也相当扎实。主要争论集中在“如何解读”，而不是“年代是否准确”。
参考文献#
- Aubert 等. 2024. “Oldest narrative cave art from Sulawesi” (Nature).
- Martinón‑Torres 等. 2021. “Earliest human burial in Africa” (Nature).
- Conard 等. 2009. “Venus of Hohle Fels” (Nature).
- Vandermeersch & Bar‑Yosef. “Qafzeh burials and ochre use”（多篇论文）。
（门槛较低的好奇柜：Bizmoune 贝壳珠、Blombos 刻划赭石、Pinnacle Point 颜料调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