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 在许多启蒙（入会）体系中，响板（bullroarer）的嗡鸣被视为灵体或神祇的真实声音与临在，而非单纯象征符号 Spencer & Gillen 1899, Howitt 1904, EB1911 “Bull-roarer”。
- 澳大利亚的记载一再上演这样一个场景：新手在仪式中被一位祖灵“杀死”并复活，而这位祖灵的“声音”就是响板 Spencer & Gillen 1899, Howitt 1904, Frazer 1913。
- 澳大利亚以外的平行例证包括约鲁巴人的 Oro（声音作为神的“声音”）、希腊秘仪中的 rhombos（目标是 enthousiasmos，“神入”）、以及亚马孙地区蟒蛇祖先的启蒙仪式 EB1911, Burkert 1987, Reichel‑Dolmatoff 1971。
- 其戏剧结构具有一致的弧线：可闻的神显 → 仪式性死亡 → 神灵内驻 → 带着新身份回归 Eliade 1958, p. 50。
“妇女们坚信，她们所听到的声音就是Twanyirika的声音，这是一位在割礼时把少年带走的伟大灵体。” —— Baldwin Spencer & F. J. Gillen，《The Native Tribes of Central Australia》（1899）Project Gutenberg
澳大利亚原住民的证据#
在整个澳大利亚原住民世界中，响板那种诡异的轰鸣声与主持启蒙仪式的强大神灵紧密相连。田野工作者的记述与后来的综合研究一致认为，许多社群将这一仪式理解为由祖灵实施的真实“死亡—重生”，而该祖灵的“声音”正是那件旋转的乐器。
| 区域 / 人群 | 灵体存在 | 主要证据 | 附体（内驻）意义 |
|---|---|---|---|
| 中澳 Arrernte（Aranda）人 | Twanyirika | “妇女们坚信，她们所听到的声音就是 Twanyirika 的声音……他在割礼时把少年带走。”——Spencer & Gillen 1899 | 少年被灵体带走、隔离、重新塑造，并以不同的存在归来。 |
| Wiradjuri（澳大利亚东南部） | Daramulun | Howitt 记载 Daramulun 为天神，“降临、吞噬新手，随后又使其复活”，并让妇女相信是神把男孩带走——Howitt 1904 | 由神灵实施的戏剧性死亡与作为男人的复活。 |
| Ualaroi / Darling 河流域 | “鬼魂” | “男孩遇见一个鬼魂，鬼魂杀死他，又使他复活为一个男人。”——Frazer，《Golden Bough》第三版，第十一卷（1913） | 启蒙仪式中明确的死亡—复活公式。 |
Mircea Eliade 对这一模式作出总结：“母亲们深信，她们的儿子将被一位神秘的神祇杀死并吃掉，而这位神祇的声音就是响板的轰鸣；随后神会将他们作为男人复活”——Rites and Symbols of Initiation（1958），第 50 页。
澳大利亚以外的平行例证#
| 文化 | 乐器 / 神祇 | 内驻的证据 |
|---|---|---|
| 约鲁巴（尼日利亚） | 响板 = Oro 的“声音” | 在 Oro 结社中，这种声音被视为神自身的声音；保密规约极为严格，违犯将招致神罚——EB1911，“Bull‑roarer”；参见后期手册中的民族志综述。 |
| 古希腊 | 秘仪中的 rhombos（响板） | rhombos 出现在狄俄尼索斯语境中，作为可听见的神显；入会者追求 enthousiasmos（“神在其中”）——Burkert，《Ancient Mystery Cults》（1987），第 94–96 页。 |
| 西北亚马孙（Tukano 人） | 神圣长笛 / 蟒蛇祖先 | 男孩被“蟒蛇祖先”吞噬，又以承载其灵的男人身份重现；响板/长笛媒介祖先的临在——Reichel‑Dolmatoff，《Amazonian Cosmos》（1971），第 4 章。 |
在新几内亚的长笛崇拜以及北美关于响板在治疗/礼仪语境中的报告中，也可见到类似记载，尽管“内驻”的神学阐释因传统与文献体裁而异。
模式与解释#
- 可闻的神显（theophany）。 响板（turndun、rhombos 等）被视为灵体的声音——一种使神祇临在的装置。
- 仪式性死亡。 新手在戏剧中被“杀死”（焚烧、吞噬、肢解），实施者正是他们所听见其轰鸣的存在。
- 神灵内驻。 在隔离期，长者会揭示其机制，但在教义上，入会者此时已承载祖灵/神性的生命。
- 社会后果。 回归被上演为从死亡中归来；随之而来的是新的权利、义务以及以灵体为锚的身份。
正如 Joseph Campbell 所指出的：“无疑，这绝非偶然……希腊与澳大利亚的场合都让响板登场”——《The Masks of God: Primitive Mythology》（1959），第 49 页。
常见问题#
Q1. “声音就是神”是否意味着信徒被欺骗？
A. 资料将乐器的物理机制与其仪式意义区分开来：在保密体制下，嗡鸣被明确教导为神祇的声音与临在，具有实施转化的效力（参见 Spencer & Gillen 1899, EB1911）。
Q2. 所有响板仪式都与附体有关吗？
A. 否。一些用途是历法性的、司法性的或辟邪性的；“内驻”主要出现在启蒙神学被构造为真实“死亡—重生”的情境中（对比 Howitt 1904 与 Frazer 1913 中的诸例）。
Q3. 关于 rhombos 的古典文献证据中，哪一类最好？
A. 综合研究将其置于与神显和 enthousiasmos 相关的狄俄尼索斯声景之中；参见 Burkert（1987），第 94–96 页。原始文献片段可查阅有关俄耳甫斯/狄俄尼索斯仪式的文献汇编。
Q4. 约鲁巴之外还有非洲的证据吗？
A. 有。分布记载包括西非与南部非洲。关于将 Oro 与响板之声相联系的简明早期论述，可见 EB1911；后来的民族志则进一步展开对保密与制裁的描述。
脚注#
参考文献#
- Baldwin Spencer & F. J. Gillen. The Native Tribes of Central Australia. London: Macmillan, 1899.（关于 Twanyirika 与响板的段落。）
- A. W. Howitt. The Native Tribes of South‑East Australia. London: Macmillan, 1904.（Daramulun 吞噬/复原新手。）
- James G. Frazer. The Golden Bough, 3rd ed., vol. XI: Balder the Beautiful. London: Macmillan, 1913.（澳大利亚启蒙仪式；Ualaroi 鬼魂，第 229–230 页。）
- Mircea Eliade. Rites and Symbols of Initiation（1958）。页码参见 Google Books（第 50 页，母亲的信念；响板作为神的声音）。
- 1911 年《大英百科全书》。“Bull‑roarer.”（简明的全球综述；约鲁巴 Oro 作为神祇的“声音”。）
- Walter Burkert. Ancient Mystery Cults. Harvard/Princeton, 1987.（狄俄尼索斯语境中的 rhombos；enthousiasmos，第 94–96 页。）
- Gerardo Reichel‑Dolmatoff. Amazonian Cosmos: The Sexual and Religious Symbolism of the Tukano Indians. Chicago: U. of Chicago Press, 1971.（启蒙仪式；蟒蛇祖先复合体，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