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之蛇教与智性悖论

摘要

• 智人解剖学出现与成熟文明之间那 20 万年的空档，只有在假定基因承担主要作用时才显得令人困惑。
• 自我建模意识是可以文化传播的。 它依托于冰期结束后出现的一种蛇毒崇拜浪潮传播，而非依靠基因组。
• 充满象征性与价值取向的社会在约 1.5 万年前之后普遍出现，恰与该崇拜的图像体系爆发的时间吻合。
• 哥贝克力石阵、撒哈拉巨石遗迹、西伯利亚鼓仪式、美洲羽蛇神神话，都保存着一个共同的模因内核。
• 一旦将认知视为可以以模因方式传播、速度远快于基因漂变的软件，“智人悖论”便不复存在。

1 为何这个悖论只是海市蜃楼#

Colin Renfrew 将“智人悖论”界定为“解剖学现代性与行为现代性之间那恼人的 20 万年间隔”。¹ 遗传学家确认，在这段时间内神经发育相关位点几乎没有变化；² 与此同时，考古学家却看到，艺术、仪式性埋葬、剩余经济以及城邦只在更新世寒冷期结束之后才开始滚雪球式发展。如果满足以下条件，这种不匹配就会消失：

前提 A。 自我——即形成一个关于自身心智的递归、承载价值的模型的能力——是可以通过文化学习的。
前提 B。 一种可扩展的、用于诱发自我意识的仪式技术在较晚时期出现，并以水平方式传播。

1.1 蛇毒作为神经化学催化剂#

蛇毒肽（如 α‑bungarotoxin、dendrotoxins）可以穿过血脑屏障，短暂地扰乱烟碱型乙酰胆碱受体，并诱发本体感觉的改变。³ 民族志类比（卡拉哈里桑人、亚马孙 Yawanawá 人）显示，受控的蛇毒注入被用于获得“灵视”。此处假设的冰期崇拜将这一实践系统化，并以蛇的图像为其打上烙印，而这一图像后来化石化为神话。

1.2 哥贝克力石阵作为“冒烟的枪”#

蛇是哥贝克力石阵中最常见的浮雕图像——这一处前农业圣所的年代为 1.16 万年前。⁴ 没有家用垃圾，没有居住遗迹：只有巨石柱、宴饮与獠牙。先有仪式，后有农业——这正是打破悖论所需的颠倒顺序。

2 模因学胜过遗传学#

1. 带宽。 一次仪式活动即可编码数千比特的信息（咏唱、禁忌、身份）——而基因等位基因每代只“滴漏”出一两个。
2. 网络拓扑。 冰后期的交换网络（琥珀、黑曜石、海洋贝壳）让观念得以跨越大陆跳跃传播。
3. 选择性激励。 能够提供个人永生叙事与群体凝聚力的模因，其繁衍优势超过单纯的基因。

直言之：一旦文化能带来认识论与社会回报，它就会自我引导、自我加速其传播向量。

3 这一崇拜在全球的回声

3.1 旧大陆#

• 黎凡特与安纳托利亚。 哥贝克力石阵 A 围栏中缠绕的毒蛇；Karahan Tepe 上爬行的蛇形。
• 埃及。 Wadjet 与乌拉埃乌斯额蛇王冠将主权与蛇之心灵统一起来。
• 南亚。 Nāga 崇拜将生育力、水与秘密知识联系在一起。

3.2 新大陆#

• 中美洲。 羽蛇神（Kukulkan/Quetzalcoatl）神话与成形期城市化同步出现。
• 北美平原。 牛吼器发声装置——与澳大利亚“彩虹蛇”仪式中使用者完全相同——可追溯至 Clovis 文化地层。

这种分布与新仙女木期之后的迁徙走廊相吻合，更符合观念扩散而非共同祖先的模式。

4 对认知考古学的启示#

行为现代性 并非锁定于某次生物学革命，而是锁定于一次文化安装事件。一旦某个人群内化了自我反思的叙事：

• 价值体系（神圣 vs. 世俗）便可组织劳动力去建造纪念性建筑。
• 递归句法蓬勃发展，因为语法是将内在叙述者外化的工具。⁵
• 时间绑定使农业成为可能，因为它将周期投射到未来的自我之上。

若移除蛇崇拜这一“种子”，晚期新石器时代的“起飞”将永远不会萌芽。

常见问题#

问 1：在意识演化理论中，蛇毒与裸盖菇素有何不同？
答： 蛇毒带来乙酰胆碱拮抗作用与内源儿茶酚胺激增——起效更快，本体感觉扭曲更强，并自带可扩散的蛇之神话语义负载；蘑菇则缺乏这种符号学“载荷”。

问 2：约 1.5 万年前会不会太晚，无法解释全球神话的趋同？
答： 不会。冰期巨型动物贸易网络早已联通欧亚大陆；跨白令迁徙在 1.3 万年前之前就已将模因带入美洲，这完全在口头传统“半衰期”之内。

问 3：这一理论是否否定更早的象征性发现（如 7 万年前的赭石）？
答： 它只是将其重新归类为原象征性——具有装饰性，但尚未锚定于递归自我模型或价值负载的宇宙论之中。

脚注#

参考文献#

1. Renfrew, C. “Solving the ‘Sapient Paradox.’” BioScience 58 (2), 2008.
2. Wynn, T. & Coolidge, F. “Behavioral Modernity in Retrospect.” Current Anthropology 51, 2010.
3. German Archaeological Institute. “Why did it have to be snakes? – Tepe Telegrams,” 2016. [^oai1]
4. Coulson, D. “Offerings to a Stone Snake Provide the Earliest Evidence of Religion.” Scientific American, 2006. ⁶
5. Cutler, A. “The Snake Cult of Consciousness.” Vectors of Mind, 2023. ⁷
6. Renfrew, C.; Frith, C.; Malafouris, L. “Neuroscience, evolution and the sapient paradox.” Phil. Trans. R. Soc. B 363, 2008. ⁸
7. Iriki, A.; Suzuki, H.; Tanaka, S.; Vieira, R. B. V. “The Sapient Paradox and the Great Journey.” Psychologia, 2021. ⁹
8. Harvey, A. “Snake Toxins and the Nervous System.” Nature Reviews Neuroscience 4, 2001.
9. National Geographic. “The Birth of Religion.” Nat. Geo. Mag., June 2011.
10. Tepe Telegrams Archive. “A Tale of Snakes and Birds: Göbekli Tepe Pillar 56,” 2016. ¹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