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 古代埃及被誉为深奥智慧的终极宝库,吸引古代世界各地的贤哲前往学习其“奥秘”。
  • 传说中的人物如俄耳甫斯(Orpheus)、摩西(Moses)和吕库古(Lycurgus)据说从埃及祭司那里获得了神学、数学和政治智慧。
  • 包括泰勒斯(Thales)、梭伦(Solon)、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柏拉图(Plato)和德谟克利特(Democritus)在内的希腊哲学家曾前往埃及,带回了几何知识、天文学洞见和哲学教义。
  • 从泰阿那的阿波罗尼乌斯(Apollonius of Tyana)到克里斯蒂安·罗森克鲁茨(Christian Rosenkreuz),这一传统在中世纪和近代早期持续延续。
  • 耶稣童年逃往埃及的经历,契合了这一“智者皆受埃及神秘遗产触动”的典型模式。
  • 贯穿数千年的持续主题是:“前往埃及学习奥秘”是一种荣誉标志,也是古代知识的终极源头。

引言#

古代埃及被传颂为深奥智慧的宝库。从传奇诗人到哲学家,甚至宗教人物,许多贤哲都被说成曾前往埃及学习“奥秘”——关于宗教、科学或魔法的秘密知识。下面是一份关于此类人物(包括历史与传奇人物)的详尽列表,并说明各自在埃及据称学到了什么,从而展示耶稣童年在埃及的逗留如何融入这一由来已久的传统。

神话与传奇中的贤者

俄耳甫斯(Orpheus,传奇诗人)#

在希腊神话中,俄耳甫斯曾前往埃及,并被引入奥西里斯/狄俄尼索斯的秘仪。狄奥多罗斯·西库鲁斯(Diodorus Siculus)记载,俄耳甫斯采纳了埃及的狄俄尼索斯祭仪并将其带回希腊,实际上是将这些神秘仪式移植到了底比斯。俄耳甫斯在埃及圣所中所学的教义据说包括神学原则(例如高于诸神之上的唯一上帝)和秘密仪式,这些构成了希腊“俄耳甫斯秘仪”的基础。

摩西(Moses,希伯来立法者)#

尽管摩西出生在埃及,传统却特别强调他“受教于埃及人一切的学问”。新约明确指出这一点(《使徒行传》7:22),而注释者解释说,埃及的智慧涵盖几何、天文学、医学以及秘传知识。后来的传说甚至将埃及的神秘学知识归功于摩西——例如,圣经中他被描绘为胜过法老的术士(如雅尼和佯庇),暗示他已精通他们的技艺。在希腊化时期的犹太和基督教思想中,摩西常被视为将埃及学问传入希伯来传统的象征。

吕库古(Lycurgus,斯巴达立法者)#

这位半传奇的吕库古,为斯巴达制定法律,据说也曾广泛游历。普鲁塔克记载,“埃及人认为吕库古曾访问他们”,并赞赏埃及社会将军事阶层与其他阶层分离。吕库古据称借鉴了战士阶级的理念——将工匠和商人排除在统治之外——以强化斯巴达的社会纪律。这表明他在埃及学习了治国“奥秘”,并将埃及的政治智慧(严格的等级制度和简朴生活)应用于斯巴达改革。

早期希腊哲学家与贤者

米利都的泰勒斯(Thales of Miletus,约公元前6世纪)#

作为希腊“七贤”之一,泰勒斯常被认为是将几何和天文学知识从埃及带回希腊的人。后世传记作者提到,泰勒斯曾在埃及向祭司学习,甚至劝其弟子毕达哥拉斯也前往埃及。扬布利库斯(Iamblichus)写道,泰勒斯“承认自己之所以以智慧著称,源于[埃及]祭司的教导”。他敦促毕达哥拉斯与孟斐斯和底比斯的祭司接触。事实上,泰勒斯很可能在埃及学习了实用几何——希罗多德指出,埃及人必须在尼罗河泛滥后重新丈量土地,而泰勒斯将这一技能引入希腊。因此,泰勒斯著名的定理和天文预测被归因于其在埃及受训的结果。

雅典的梭伦(Solon of Athens,约公元前590年)#

雅典立法者梭伦曾访问埃及,并在埃及祭司门下学习。普鲁塔克记载,梭伦曾与赫利奥波利斯的普塞诺菲斯(Psenophis)和赛斯的松奇斯(Sonchis)一起学习,“他们都是博学的祭司”。梭伦从他们那里“听到了关于失落的亚特兰蒂斯的故事”,后来他试图以诗歌形式将其传达给希腊人。根据这一传统(后被柏拉图在《蒂迈欧篇》中永恒化),埃及祭司保存着希腊人早已遗忘的远古灾变记录。除了亚特兰蒂斯之外,梭伦很可能还吸收了对埃及古老性与智慧的一般印象;埃及的影响或许也启发了他的改革。总之,梭伦在埃及的逗留将雅典与埃及神庙中保存的深远历史知识联系了起来。

林多斯的克莱奥布鲁斯(Cleobulus of Lindos,公元前6世纪)#

另一位希腊“七贤”克莱奥布鲁斯,“年轻时曾游历埃及,在那里由神秘的祭司教授哲学。”资料指出,“他在埃及学习哲学”,并以智慧与谜语著称。他的女儿克莱奥布利娜后来也成为著名的谜语家,这暗示了埃及对谜语式智慧文学的影响。克莱奥布鲁斯的教诲(如关于节制、学习和自我控制的箴言)可能因埃及神庙中的哲学传承而更加丰富。

萨摩斯的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 of Samos,活动于公元前6世纪)#

或许是最著名的案例,毕达哥拉斯曾前往埃及接受其秘仪的入门。后世传记(波菲利和扬布利库斯所著)声称,他在埃及度过了20多年,向祭司学习。扬布利库斯描述说,“在埃及,他极其勤勉地走遍所有圣所……赢得了所有祭司的尊敬”,并且“获得了每位祭司所拥有的一切智慧”。毕达哥拉斯从中获得的教导包括几何和天文学——埃及祭司向他传授了关于天体周期和土地测量的知识。据说他甚至在底比斯受到了入门,是唯一被允许参与埃及神庙礼拜的外国人。毕达哥拉斯的“灵魂轮回”(metempsychosis)学说被认为源自埃及信仰,而他著名的数学与音乐理论同样回响着埃及及东方的洞见。简言之,后世希腊人视毕达哥拉斯的哲学为一种综合性的“神秘智慧”——“是毕达哥拉斯从俄耳甫斯、埃及祭司以及厄琉息斯秘仪中所学一切的综合”,正如扬布利库斯所言。

哈利卡纳苏斯的希罗多德(Herodotus of Halicarnassus,公元前5世纪)#

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或许不像上述人物那样是“贤者”,但他曾前往埃及搜集知识,是关于埃及传说的主要来源之一。在《历史》第二卷中,希罗多德记载,他“从孟斐斯、赫利奥波利斯和底比斯的祭司那里”了解到埃及的地理、尼罗河、宗教仪式和历史。他暗示祭司甚至将某些神祇的秘密传说托付给他——在某处他拒绝详述奥西里斯,因为“我知道,但我不能说”。希罗多德公开赞赏埃及人的智慧,声称“埃及人是智慧的”,而且希腊人从他们那里借鉴了许多习俗。因此,希罗多德的埃及之行体现了希腊人将埃及视为古老宗教与历史“奥秘”源泉的观点。

阿布德拉的德谟克利特(Democritus of Abdera,公元前5世纪)#

以原子论著称的哲学家德谟克利特,为求知识而广泛旅行。古代记载说,他“将父亲留给他的遗产花在远方国家的旅行上,只为求学”。他“必然也曾访问埃及”,狄奥多罗斯·西库鲁斯甚至称德谟克利特“在那里居住了五年”。其间,他向“埃及数学家请教,并称赞他们的学识”。德谟克利特自夸,没有人比他旅行更远、结识更多学者,“其中他特别提到埃及祭司”。他从他们那里学习了几何和宇宙学——后来的作者指出,德谟克利特曾撰写关于埃及神圣知识(神学)的著作,并承认埃及人在数学上的造诣。总之,德谟克利特被描绘为在埃及(以及巴比伦、波斯甚至印度)吸收科学与神秘学知识,从而成为最博学的哲学家。

雅典的柏拉图(Plato of Athens,公元前428–347年)#

这位伟大的哲学家柏拉图也与“埃及智慧传统”有关。苏格拉底死后,柏拉图曾在国外旅行约12年,后世记载中包括他在埃及的逗留。传说他曾访问赫利奥波利斯,并可能在那里会见祭司。狄奥根尼·拉尔修(Diogenes Laertius)说,柏拉图“前往埃及,在那里他钦佩祭司的古老智慧”。尽管细节不多,据说他曾向埃及贤者学习几何和天文学(有一说称他像其友人克尼多斯的欧多克索斯那样,向赫利奥波利斯的祭司求学)。事实上,柏拉图自己的对话录也证明了埃及的影响:在《蒂迈欧篇》中,他让一位埃及祭司讲述(经由梭伦传下的)亚特兰蒂斯故事,并强调埃及文明保存了史前智慧。后来的作家斐洛斯特拉托斯(Philostratus)甚至评论说,“柏拉图前往埃及,并在自己的论述中掺入了许多他从那里的先知和祭司处听来的内容。”因此,人们认为柏拉图的哲学——尤其是其对永恒理念和宇宙秩序的强调——因埃及的宇宙论和神学而得到丰富。(值得注意的是,柏拉图的弟子克尼多斯的欧多克索斯确实在埃及度过了16个月,在赫利奥波利斯祭司门下学习天文学,并完善了后来影响柏拉图著作的天文学知识。)

克尼多斯的欧多克索斯(Eudoxus of Cnidus,约公元前390–337年)#

作为柏拉图的学生和著名天文学家,欧多克索斯专程前往埃及学习天文学。他在赫利奥波利斯逗留一年多,“在那里向祭司学习天文学”,甚至利用他们的观测台绘制星图。欧多克索斯吸收了埃及对天穹的观测成果(他们对恒星和行星周期的认识),回到希腊后,他革新了希腊天文学。他的天球模型和历法研究显然受益于埃及的天文记录。因此,欧多克索斯是一个具体的历史例证,说明如何从埃及神庙学者那里获得科学“奥秘”(在此指先进的天文数据与技术)。

后期人物与基督教时代的传统

泰阿那的阿波罗尼乌斯(Apollonius of Tyana,公元1世纪)#

阿波罗尼乌斯是一位游历四方的哲学家和行奇迹者,常被拿来与耶稣比较。斐洛斯特拉托斯在3世纪为他撰写的传记描绘了阿波罗尼乌斯广泛旅行以求秘传智慧的形象。阿波罗尼乌斯不仅访问了美索不达米亚和印度(向波斯的“玛吉”与印度婆罗门学习),还在埃及和埃塞俄比亚逗留。在叙事中,阿波罗尼乌斯与埃及祭司辩论,并出现在埃及神殿中主持仪式。一则现代概述指出,“阿波罗尼乌斯的预见之能是通过向印度婆罗门和埃及哲学家学习而获得的。”的确,斐洛斯特拉托斯声称,阿波罗尼乌斯的奇迹能力源于他从印度贤者和埃及祭司那里学得的智慧,而非巫术。后来的传说(由G.R.S. Mead记录)甚至说阿波罗尼乌斯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隐居于埃及的圣所中,沉浸于秘密仪式。总之,阿波罗尼乌斯的一生被塑造成一次对世界智慧传统的宏大巡礼——其中埃及是关键一站,他在此深化了自己的毕达哥拉斯哲学,并从埃及来源学习了神秘技艺(如治病、预言和神庙改革)。

拿撒勒人耶稣(Jesus of Nazareth,公元1世纪)#

耶稣与上述人物不同之处在于,他是以孩童而非求学者的身份前往埃及。然而,他婴孩时期随父母逃往埃及(与约瑟和马利亚一起,为躲避希律王的迫害)的经历,被一些作者视为在象征意义上将他与埃及智慧传统联系起来。《马太福音》记载,圣家在埃及逗留,直到希律死去。正典文本对耶稣在埃及的活动保持沉默,但后来的伪经传说称婴孩耶稣在埃及行过神迹(推倒偶像)——暗示他即便在童年也在“启迪”埃及。更相关的是古代批评者的一项论战性主张:2世纪作家刻尔苏斯(Celsus)指控耶稣在青年时期在埃及学习了魔法技艺。俄利根在引述刻尔苏斯的指责时写道:“刻尔苏斯……声称耶稣所行的一切,只不过是他在埃及学来的。”这一敌对指控(即耶稣的神迹源自埃及巫术)表明存在一种传统,认为耶稣在埃及获得了秘密知识——实际上将他也算入那些汲取埃及“奥秘”的人物之列。在秘传基督教圈子中也有类似主题(如中世纪传说称耶稣曾拜访埃及的Therapeutae或向秘传学派学习)。因此,耶稣在埃及的时光,尽管是在童年,常被编织进受埃及神秘遗产触动的贤者连续谱中。这既实现了“我从埃及召出我的儿子”的预言意象,也与“埃及作为智慧熔炉,即便对救世主人物亦然”的模式相契合。

中世纪与近代早期的秘传求道者

赫尔墨斯派与诺斯替教师(公元1–4世纪)#

更广泛的秘传传统认为,埃及的奥秘通过赫尔墨斯派教师得以传承。传说中的埃及贤者“三重伟大的赫尔墨斯”(Hermes Trismegistus,与神托特同一)被认为撰写了神秘文本《赫尔墨斯文集》(Corpus Hermeticum)。早期诺斯替派和晚期古代的新柏拉图主义者尊埃及为关于宇宙秘密智慧的源头。例如,3世纪哲学家扬布利库斯在《论秘仪》中声称,埃及祭司掌握着深奥的神圣术(theurgy)知识,而希腊贤者(包括毕达哥拉斯和柏拉图)不过是这一更古老埃及“秘仪宗教”的入门者。这为中世纪关于贤者寻求埃及智慧的传说奠定了基础。

克里斯蒂安·罗森克鲁茨(Christian Rosenkreuz,15世纪,传奇人物)#

玫瑰十字会(Rosicrucian Order)大概是虚构的创始人克里斯蒂安·罗森克鲁茨,据说在15世纪初曾游历近东以获取神秘学智慧。根据《兄弟会宣言》(Fama Fraternitatis,1614),罗森克鲁茨的行程包括“大马士革、达姆卡尔(阿拉伯)、埃及和非斯(摩洛哥)”,在那里他受到了贤者的教导。特别是在埃及,他短暂停留,学习自然科学(“生物学和动物学”,有一说如此)并“获得了大量秘密智慧”。当他返回欧洲时,罗森克鲁茨已吸收了埃及及中东大师的秘传教义,这些构成了玫瑰十字炼金术与神秘主义的基础。他的故事明确地将埃及塑造成炼金术、魔法以及类似卡巴拉智慧的入门训练之地,将这一母题延续至文艺复兴时期。

阿塔那修斯·基歇尔(Athanasius Kircher,17世纪学者)#

尽管并未亲自“旅行”,耶稣会博学家基歇尔却对埃及的奥秘着迷。他在罗马收集埃及文物和文本,并撰写《埃及的俄狄浦斯》(Oedipus Aegyptiacus,1652),试图破译象形文字并揭示古埃及神学。基歇尔认为,埃及智慧(他称之为“原始神学”(prisca theologia))预示了基督教。在某种意义上,基歇尔通过沉浸于埃及奥秘而在智识上“前往埃及”——他翻译《赫尔墨斯文集》,研究伊西斯—奥西里斯神话。他的著作影响了近代早期的神秘与共济团体,这些团体将埃及视为深奥知识的源泉。(例如,基歇尔声称摩西和俄耳甫斯汲取了埃及智慧,从而强化了这一叙事。)

亚历山德罗·卡利奥斯特罗伯爵(Count Alessandro Cagliostro,18世纪)#

这位色彩斑斓的神秘主义者和自封的魔法师,在其教导中明确援引埃及入门传统。他创立了“埃及礼”(Egyptian Rite)共济会,并声称自己掌握“埃及祭司的秘密”。据其回忆录所述,卡利奥斯特罗青年时曾游历东方(或许包括埃及),并在一位神秘大师(有时名为Althotas)门下受戒。一则玫瑰十字会的资料记载,他在埃及大金字塔中接受入门,获得启示。卡利奥斯特罗的“埃及礼”仪式充满伪埃及象征(如金字塔、狮身人面像等),并承诺提供治疗灵药与不朽——据称源自古埃及魔法。尽管其生平多有可疑之处,卡利奥斯特罗的声名显示了埃及魅力的延续。18世纪的欧洲人,从像卡利奥斯特罗这样的神秘主义者到像商博良(Champollion)这样破译象形文字的学者,都将埃及视为等待被重新发现或利用的原初奥秘守护者。

共济会与神秘主义复兴(18–19世纪)#

除卡利奥斯特罗外,许多启蒙时代的秘密社团也紧紧抓住埃及母题不放。共济会的高等级仪式,如孟斐斯—米斯拉因礼(Rite of Memphis-Misraim),自称是“埃及秘仪”的继承者。他们编造传说,称所罗门和摩西的智慧源自埃及入门,而共济会仪式则延续了法老神庙的礼仪。例如,19世纪共济会员阿尔伯特·派克(Albert Pike)写道,希腊哲学家“在埃及受入门”,而共济会象征可追溯到埃及关于上帝唯一性和灵魂不朽的教导。在文学中,如《泽诺比亚》(Zenobia)或布尔沃-利顿(Bulwer-Lytton)的《未来种族》(The Coming Race)等小说,都提到贤者在埃及学习神秘秘密。到了19世纪末,神智学会(Theosophical Society)和其他神秘团体进一步普及了这一观念——谈论东方(有时特指埃及或其沙漠)中的“智慧大师”,他们训练被选中的西方入门者。总之,埃及作为隐秘智慧摇篮的神秘光环持续存在,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求道者”,远远超出古代的时间范围。

结论#

从古代到文艺复兴,埃及作为“秘仪之母”的声名吸引了一位又一位贤哲——无论是泰勒斯、毕达哥拉斯、柏拉图和德谟克利特这样的真实哲学家,还是俄耳甫斯和赫尔墨斯这样的传奇人物。他们前往(或被说成前往)埃及圣所,并带回深刻教义:数学知识、神学与法律原则、诸神秘仪的入门,以及占星或魔法等秘传技艺。甚至基础性的圣经人物——摩西和耶稣——也被编入这一模式,被描绘为浸润于埃及智慧之中(或如耶稣那样,至少在神圣命定的一部分中踏足埃及之土)。在中世纪和近代早期,这一传统被秘传团体(玫瑰十字会、共济会、神智学派)有意识地复兴,他们要么将其创始人神话化为曾游历埃及,要么在象征上将其秘密教义追溯到埃及起源。

所有这些例证都强化了一个持续的主题:“前往埃及学习奥秘”是智者的荣誉标志。这意味着接通当时可获得的最古老知识源泉。无论是梭伦从赛斯祭司那里听闻亚特兰蒂斯,毕达哥拉斯在底比斯学习宇宙和谐的秘密,还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神秘主义者追寻赫尔墨斯的魔法,埃及都代表着典型的古老智慧传统。耶稣的童年逃亡因此也可被视为契合这一原型——后来被(如刻尔苏斯这样的反对者以及某些秘传作者)解读为耶稣曾吸收埃及的秘密学问。无论真伪如何,关键在于这种观感:在整个西方历史中,埃及是智者的老师,而前往埃及——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智识上的——都是通往亘古秘仪的入门仪式。


常见问题#

问:这些关于贤者前往埃及的记载都在历史上可靠吗?
答:许多记载带有传奇或半传奇色彩,尤其是最早的那些(如俄耳甫斯、早期希腊贤者)。有些则具有更坚实的历史基础(希罗多德确实访问过埃及,欧多克索斯很可能也去过),而另一些则反映了后世传统,可能夸大或捏造了与埃及的联系,以为某些教义增添权威。

问:这些贤者据说在埃及获得了哪些具体知识?
答:内容各异,但常见的包括:几何与数学(如土地测量技术)、天文学(天体观测与历法系统)、医学与治疗艺术、宗教与神学教义(尤其是关于来世和灵魂轮回)、魔法实践,以及政治/社会组织原则。

问:为何埃及特别被视为古老智慧的源头?
答:埃及极其悠久的历史、宏伟的纪念性建筑、发达的祭司阶层、保存完好的书面记录以及延续数千年的稳定文明,使其在希腊人和后世文化眼中,显得像是原初知识的宝库。其祭司被视为自文明黎明以来秘密的守护者。

问:耶稣童年在埃及如何契合这一模式?
答:虽然耶稣是以难民孩童而非求学者的身份前往埃及,但后来的传统(包括刻尔苏斯的敌对指控和秘传基督教传说)将他在那里的时光与获取埃及智慧的更广泛模式联系起来。这既实现了圣经预言(“我从埃及召出我的儿子”),也呼应了“埃及作为形成性灵性环境”的原型叙事。

问:这一传统是否延续到古代之后?
答:是的,埃及智慧的神秘光环在中世纪(赫尔墨斯传统)、文艺复兴(玫瑰十字传说)、启蒙时代(共济会的埃及礼)以及现代神秘主义(神智学会)中持续存在。每个时代都根据当时的精神与智识需求,对埃及秘仪进行了重新诠释。


参考文献#

  • Diodorus Siculus, Library of History 1.27–29 (1st c. BC) – 关于俄耳甫斯采纳埃及秘仪的记载。
  • Plutarch, Life of Solon 26.1 – 梭伦在埃及向祭司Sonchis和Psenophis学习(亚特兰蒂斯故事)。
  • Plutarch, Life of Lycurgus 4–5 – 吕库古访问埃及并采纳其社会制度。
  • Iamblichus, On the Pythagorean Life (3rd c. AD) – 毕达哥拉斯在埃及受秘仪入门(由泰勒斯建议其旅行)。
  • Herodotus, Histories Book II (5th c. BC) – 希罗多德关于埃及宗教的记载及其对祭司知识的依赖。
  • Diogenes Laertius, Lives of Eminent Philosophers (3rd c. AD) – 关于德谟克利特(在埃及、巴比伦等地旅行)的轶事,以及关于克莱奥布鲁斯的记载。
  • “Eudoxus of Cnidus” – MacTutor History of Mathematics (University of St. Andrews) – 欧多克索斯在赫利奥波利斯向祭司学习天文学。
  • Bible, Acts 7:22 – “摩西学了埃及人一切的学问”(KJV);参见Bible Hub注释,描述埃及教育(几何、占星等)。
  • Origen, Contra Celsum I.28 (3rd c. AD) – 引述刻尔苏斯关于耶稣在埃及学习魔法的说法。
  • Philostratus, Life of Apollonius of Tyana (3rd c. AD), as summarized by Harland (2024) – 阿波罗尼乌斯向印度与埃及贤者学习的记载。
  • History.com – “Plato” (updated 2025) – 柏拉图在苏格拉底死后前往意大利和埃及旅行,向如Theodorus等毕达哥拉斯学派成员学习。
  • Britannica – “Christian Rosenkreuz” – 玫瑰十字创始人前往阿拉伯、埃及和非斯求取秘密智慧的记载。
  • Britannica – “illuminati: Early illuminati” – (重申罗森克鲁茨的旅程包括埃及及其获得秘密智慧的内容)。
  • Benson’s Commentary on Acts 7:22 (via BibleHub) – 关于摩西与埃及学问的古代证言(并指出“许多希腊哲学家曾前往埃及求学”,引述希罗多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