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 牛顿认为，“真正的宗教”是普遍的虔敬与仁爱，对犹太人、基督徒和“异教徒”一视同仁——偶像崇拜才是重大偏离。[^oai1]
  • 他通过历史—文本批判努力从《圣经》中清除后世的腐败增补（最著名的是约翰内第一书的“约翰内短句”与提摩太前书 3:16）。1
  • 他将异教神话读作被扭曲的近东历史；奥西里斯、狄俄尼索斯/巴克科斯与塞索斯特里斯/示撒被折叠为同一位征服者，其祭仪亦相互契合。2
  • 在自然哲学中，他提出了一种以“统治”为核心的一神论（《总论》附言 General Scholium），与他反三位一体、以《圣经》为基础的“圣经一位论”相一致。3 4
  • 预言并非算命；其作用在于事后印证天意，并将宗教改革锚定于原始信仰。5

“此一存在治理万物，并非作为世界之魂，而是作为万有之主。”
—— 艾萨克·牛顿，《总论》（General Scholium，1713/1726）3

牛顿所谓“原始信仰”（Ur-Faith）的含义#

在私人神学笔记与公开论著中，牛顿勾勒出一种早于西奈、并在后世腐败之下延续的原始宗教：一种严格的一神论，其核心是对上帝的虔敬（piety）与对邻人的仁爱（charity）。在他题为《真正宗教之简要纲要》（“A short Schem of the true Religion”）的短篇宣言中，他坚持认为“万国只有一条律法”，根植于理性，写在人的心版上，从挪亚延续至使徒。他甚至说我们可以向异教徒传教——即传扬虔敬与公义——因为这是真正的宗教，既属于基督徒，也属于外邦人。[^oai1]

在附于《原理》（Principia）之后的《总论》中，牛顿自然神学中的上帝并非抽象本体，而是“万有统治者”（Pantokrator）——作为统治的上帝——其治理与天意构成敬拜的正当基础。这与现代学术所证实的他私人反三位一体立场相契合。3 4

需要解决的问题：偶像崇拜与“祭司术”#

对牛顿而言，偏离是历史性的：各国从敬拜独一上帝滑向将死者神化、制造偶像、信赖圣物与符咒——典型的“祭司术”（priestcraft）。真正的敬拜排除形象与中保：爱、惧、信靠、祈祷与感恩只应归于上帝一位。[^oai1]

牛顿重建“第一宗教”的三种工具

1）净化文本（文本批判）#

牛顿的《论〈圣经〉中两处显著的篡改》（Two Notable Corruptions of Scripture）攻击了两处三位一体教义的经典经文。关于约翰一书 5:7，他逐一考察教父引文与手稿传统，以证明“天上的见证人”是一处后期插入；关于提摩太前书 3:16，他论证“神显现”应作“那一位显现”。他的方法极为严谨：权衡见证，优先早期用法，摒弃新奇之物。

“没有比将真理中伪造之物清除出去更好的服事真理的方式了。”6

对于另一处被牵强附会为三位一体证据的经文，他耸耸肩说：

“能把它解释通顺的人就让他们去做吧：就我而言，我实在无法使之有意义。”1

这并非好辩，而是旨在复原的“复原主义”（restorationism），要在后世附加之下显露使徒时代的原始信仰。（关于牛顿的反三位一体立场及其谨慎隐匿的“尼哥底母式”（Nicodemite）策略，可参见 Snobelen 的研究。）7

2）校准年代（圣史—俗史年代学）#

在《古代诸王国年代修正》（Chronology of Ancient Kingdoms Amended）及相关草稿中，牛顿将传奇般的上古年代压缩进与《圣经》相协调的时间框架。他主张：奥西里斯 = 狄俄尼索斯/巴克科斯 = 塞索斯特里斯/示撒，即那位在罗波安时代入侵黎凡特的埃及征服者：

“这位巴克科斯……与[塞索斯特里斯]……必定是同一人。”2

祭仪为身份提供佐证：牛顿追踪哀悼、收获、肢解等母题及其他节庆要素，以显示巴克科斯与奥西里斯的祭仪彼此重合：

“这些祭仪在大多数方面是一致的。”8

神话于是成为被扭曲的历史；剔除寓言，保留事件。结果是一个统一的近东叙事，其中洪水之后的君王被后人神化——这正是他在《简要纲要》中所谴责的堕入偶像崇拜。9 [^oai1]

3）解读天意（事后阅读的预言）#

《论但以理书与圣约翰启示录之预言》（Observations upon the Prophecies of Daniel and the Apocalypse）将预言视为上帝治理的记录，只能在应验之后被理解：

上帝赐下预言，“不是为满足人的好奇……而是要在它们应验之后，借着事件来加以解释。”5

因此牛顿大费周章地为诸国、诸角、七十个七与诸碗定年：这不是星座运势，而是对同一“天意”的事后印证——这一天意在自然哲学与原始宗教中同样被宣告。5

三者如何相互配合#

这三种工具彼此协作：文本（被净化的《圣经》）指明原始信仰；时间（被校准的年代学）将异教神祇还原为人类历史中的被神化人物；天意（已应验的预言）则证明原始信仰从未停止作为上帝治理世界的方式。自然神学提供形而上学框架——“主上帝全能者”（Lord God Pantokrator）——而无需形而上学的玄思。3

牛顿重建方案的简要图谱#

支柱牛顿自己的公式（≤15 个词）他如何加以复原代表性文本
虔敬（无像；独一上帝）“因此我们当承认独一上帝……并且不可有别神。”剔除中保；谴责圣物/符咒；敬拜只归于上帝。《简要纲要》；《总论》。[^oai1]
仁爱（普世律法）“万国只有一条律法……即公义与仁爱。”伦理从挪亚 → 摩西 → 基督一以贯之；理性予以印证。《简要纲要》。[^oai1]
反偶像崇拜（被神化的凡人）“这些祭仪在大多数方面是一致的。”欧赫墨罗斯式解读：奥西里斯 = 巴克科斯 = 塞索斯特里斯/示撒；神话 = 历史。《年代学》草稿。8
经文修剪“将[真理]中伪造之物清除出去。”去除后期教义性插入；回到使徒原意。《两处显著的篡改》。6
历史中的天意“借着事件来解释。”预言在应验之后被阅读，以证成神圣统治。《论预言之观察》。5

原始信仰中还有什么是“基督教”的？#

这种原始宗教并非最低公分母式的自然神论。它是圣经性的且道德性的：对独一上帝的虔敬与严格的仁爱。牛顿补充说：“我们可以合法地向异教徒传教，使其归信于此”，因为它点明了使基督徒成为基督徒的核心——即便更完备的基督教真理超越了这一核心。[^oai1]

从这个意义上说，牛顿的“原始信仰”不是混合宗教，而是宗教改革——回归在上帝统治之下最古老的准则，这一准则可在理性、《圣经》以及被筛选过的古代祭仪遗存中被识别出来。

常见问题#

Q1. 牛顿是否真的认为巴克科斯与奥西里斯是同一个人？
A. 是的；年代同步与事迹/祭仪的共性使他将奥西里斯、巴克科斯/狄俄尼索斯与塞索斯特里斯/示撒视为同一位埃及君王。2

Q2. 他对预言的解读是否就是在“算日期”？
A. 基本不是；他认为预言是为事后识别事件，而非预先算命——是印证，而非臆测。5

Q3. 牛顿是三位一体论者吗？
A. 私下并非（反三位一体/一位论），公开场合则谨慎含蓄。学者已从其文稿与出版物中勾勒出这种“尼哥底母式”姿态。4 7

Q4. 他的神学文稿如今何在？
A. 数千页文稿留存至今；许多收藏于以色列国家图书馆的 Yahuda 文献集，以及牛津“牛顿计划”（Newton Project）。10 11

脚注#

资料来源#

  1. Newtonproject ↩︎ ↩︎ ↩︎

  2. Newtonproject ↩︎ ↩︎ ↩︎ ↩︎

  3. Newtonproject ↩︎ ↩︎ ↩︎ ↩︎ ↩︎

  4. Journals ↩︎ ↩︎ ↩︎ ↩︎

  5. Archive ↩︎ ↩︎ ↩︎ ↩︎ ↩︎ ↩︎

  6. Newtonproject ↩︎ ↩︎

  7. ResearchGate ↩︎ ↩︎ ↩︎

  8. Newtonproject ↩︎ ↩︎

  9. Newtonproject ↩︎ ↩︎

  10. Nli ↩︎ ↩︎

  11. Newtonproject ↩︎

  12. Api ↩︎

  13. PM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