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石刻为真：一件被证实的“骗局”将如何改写北美史前史

摘要

• 一组著名的“骗局”文物——纽瓦克圣石（Newark Holy Stones）、蝙蝠溪石（Bat Creek Stone）、图森文物（Tucson artifacts）、密歇根遗物（Michigan Relics）、肯辛顿符文石（Kensington Runestone）——目前在教科书中被视为与19世纪种族主义和圣经幻想相关的典型伪考古案例。¹ 关于美洲境内所有声称为“旧大陆文物”的系统目录（包括对这些物品的详细分析），参见我们的文章：A Catalog of Claimed Old‑World Artifacts in the Americas。
• 在严肃意义上，“被证明为真品”意味着：有严密的地层学证据、可靠的年代测定，以及令人信服的文字学/古文字学分析，表明其为前哥伦布时期旧大陆制造，并具有本地情境。这个门槛极高，目前尚无任何一件达到。²
• 如果哪怕只有一件文物跨过这个门槛，那么整类“带圣经味道的骗局石头”都必须重新审查。对扩散主义证据的默认态度将从“当场笑掉大牙”转变为“极其谨慎”。
• 北美史前史的叙事将从“白令陆桥 + 少量维京人 + 或许有波利尼西亚人”转向一个更为纠缠复杂的图景，并且可以确定无疑地包括至少一次有铭文证据的犹太/罗马/斯堪的纳维亚/其他旧大陆人群的存在。³
• 将这些文物视为仅仅是白人至上主义“土墩建造者神话”的表达这一叙事将受到冲击——并不是因为种族主义消失了，而是因为某些19世纪的造假者（或其信息来源）会被证明在无意中指向了一次真实的跨洋接触事件。¹
• 考古学界“脸上挂蛋”的地方不只是“你们把一块石头定错了年代”，而是“你们围绕嘲笑某一整类文物建立起了一整套教学体系，而这类文物中至少包含了一件真正的‘冒烟枪’证据。”

什么才算“证明”了跨洋接触？不是臆测，不是传闻，而是直接且毫不含糊的证据。
—— Kenneth L. Feder，《Encyclopedia of Dubious Archaeology》（2010）¹

1. “嫌疑人画廊”：人人“都知道”是假的石头#

先把这批角色界定清楚。

1.1 纽瓦克圣石 / 十诫石（Decalogue Stone）#

• 1860年由大卫·威里克（David Wyrick）在俄亥俄州纽瓦克附近的霍普韦尔（Hopewell）土墩中发现。
• “楔石”（Keystone）与“十诫石”上刻有希伯来文；十诫石载有压缩版的十诫以及一个小摩西形象。¹
• 今日：被视为19世纪伪造品，很可能被用来推动“失落的以色列支派”/单源论（monogenist）政治，以及宣扬一种文明的、与以色列人相近的民族而非“野蛮人”建造了这些土工作品的观念。¹

1.2 蝙蝠溪石（Bat Creek Stone）#

• 1889年在田纳西州一座土墩中出土的石板，最初由赛勒斯·托马斯（Cyrus Thomas）发表为切罗基文。
• 20世纪70年代，赛勒斯·戈登（Cyrus Gordon）将其倒转过来阅读，解读为古希伯来文（“为犹太人”），蝙蝠溪石遂成为跨大西洋接触爱好者的宠儿。⁴
• Mainfort 与 Kwas（2004）指出了其铭文很可能抄自的具体19世纪共济会书籍；考古学界现将其视为明确的骗局。²

1.3 密歇根遗物（Michigan Relics）#

• 约1890–1920年间，在密歇根土墩中“发现”的数百件板岩/陶土/铜制石板和玩具，上面描绘旧约场景并使用杜撰文字。
• 现为经典骗局案例：詹姆斯·斯科特福德（James Scotford）和丹尼尔·索珀（Daniel Soper）制造并埋藏这些物件，然后为获取金钱和宗教声望而“发现”它们。⁵

1.4 图森文物（Tucson artifacts，Calalus 十字架）#

• 1920年代在图森附近挖出的铅制十字架、剑和矛，上刻奇特的拉丁文/希伯来文，记述一个名为“Calalus”的罗马-犹太殖民地在约775–900年间于亚利桑那与托尔特克人作战。
• 主流观点：利用铅字合金、扰动的钙壳（caliche）以及教科书式拉丁文的精心骗局。边缘派：仍在争论。⁶ 关于图森文物骗局及其考古背景的详细分析，参见我们的文章：The Tucson Lead Artifacts: A 20th-Century Forgery。

1.5 肯辛顿符文石（Kensington Runestone）#

• 1898年在明尼苏达州发现；符文铭文记载一支1362年的斯堪的纳维亚探险队。
• 语言学和地质学研究将其明确置于19世纪；学界共识：由奥洛夫·厄曼（Olof Öhman）本人或其周边人士伪造。³

此外还有戴顿岩（Dighton Rock）、格雷夫溪石（Grave Creek Stone）、十余块次要“符文石”等。总体而言，这些构成了典型伪考古物品集合：19–20世纪用来论证以色列人、维京人、罗马人或亚特兰蒂斯人“真正”建造了北美土墩和文明的铭文石，方便地将过去“漂白”。⁷

考古学家不只是因为这些东西错误而反感它们；他们反感，是因为这些物品曾被武器化，用来服务“失落的白人土墩建造者种族”这一叙事，而该叙事被用来为驱逐原住民辩护。安德鲁·杰克逊曾明确援引“一个消失的文明种族被‘野蛮部落’取代”的观念来为迁移政策辩解。⁷

2. “被证明为真品”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我们全面展开反事实推演之前，需要先给“这件东西原来是真的”下一个理性的定义。

2.1 证据门槛#

要让纽瓦克十诫石或蝙蝠溪石之类的东西以足以撼动整个学科的方式被证明为真品，至少需要：

1. 可靠的出土背景（secured context）

   • 在前哥伦布时期地层中有清晰、未扰动的地层学证据，并按现代标准记录：照片、田野笔记、独立见证人、良好的放射性碳测年区间。
   • 理想情况下，应有多件同一文字传统的发现，而非单一“独角兽”文物。

2. 年代学测定（chronometric dating）

   • 在可能的情况下对材料本身进行直接测年（如铅同位素特征 + 腐蚀建模；与其共存有机物的碳十四测年），并与1492年前埋藏相一致。

3. 文字学与古文字学（epigraphy and palaeography）

   • 文字和语言与某一旧大陆传统在其所涉时期相吻合，而非抄自19世纪圣经地图册或共济会手册。当前的反驳正是依赖这类时代错置（anachronism）。²

4. 文化/生态契合度（cultural/ecological fit）

   • 同一地层中存在相关的物质文化：旧大陆金属制品、陶器、食物遗存、船舶构件等，使持续性存在变得合理。

5. 独立重复验证（independent replication）

   • 多个实验室、多支团队、抱持敌意立场的审稿人竭力推翻该案例却失败。

目前，这些著名石头中没有任何一件接近这一门槛。整类文物堪称19世纪爱好者如何伪造自己幻想的教科书案例。

但你的问题是：如果我们在其中任何一件上达到了这个门槛，会怎样？

于是：假设未来某次发掘提供了锁定的出土背景，证明例如蝙蝠溪石确实是霍普韦尔土墩中的一块公元1世纪犹太铭文。或者有人重新分析某件图森十字架，显示其为早期中世纪合金与包浆，封存在未扰动的钙壳中，且不存在19世纪侵入的可能。

我们来推演一下。

3. 直接后果：考古学界“吃乌鸦”（认错）

3.1 具体文物被“平反”#

首先是显而易见的：那件跨过门槛的文物将从“骗局”晋升为“跨洋接触类型标本”。

• 若蝙蝠溪石被证实为公元1世纪的古希伯来文，并获得确认，则它将成为美洲最早的可靠希伯来铭文，这一点毫无疑问。⁴
• 若纽瓦克十诫石被测定为，例如晚期希腊化时期，并出自封闭的霍普韦尔地层，那么它就成了一块字面意义上的“俄亥俄十诫石”。¹
• 若某件图森十字架被证明为中世纪早期制品，则它将成为某个罗马化边疆群体在哥伦布前数百年间在墨西哥北部/亚利桑那活动的“冒烟枪”证据。⁶

博物馆标签会改变，教科书会加上“我们错了”的专栏，美国每个考古学本科生都会听到一堂名为“我们是如何把这件事搞得如此离谱”的课。

3.2 整个“骗局石头”类别被重新打开#

你不能说“好吧，蝙蝠溪是真的，但其他全是小丑闹剧”然后就此打住。

在方法论层面，发生的事情是：

• 一类曾被整体视为骗局的物品，其中往往伴随对种族主义和伪考古的明确道德批判，结果被发现至少包含一个真实数据点。
• 这意味着“铭文石 + 圣经味道 + 19世纪发现 = 骗局”这一启发式现在值得怀疑，即便它在大多数情况下仍然适用。

在实践中，你会看到：

• 对记录最完善的“骗局”文物（纽瓦克、蝙蝠溪、图森、若干符文石）进行严肃的重新检测。
• 态度从“这是种族主义胡扯”谨慎转向“这些个案是带有种族主义动机的骗局；而另一个可能是后来被造假者和种族主义者攫取的真实接触事件”。

“脸上挂蛋”的部分不只是判断错误；而是曾围绕这些文物建立起整套教学套路（“每一件此类石头都是服务白人至上主义的骗局”），而这些套路被证明至少有一个反例。

3.3 信任格局略有翻转#

当前的社会格局大致是：

• 考古学家是理性的“成年人”。
• 扩散主义“怪人”被视为烦人但大体无害；他们为历史频道提供节目素材。
• 原住民社群（完全可以理解地）对暗中引入“失落白人建造者”的叙事保持不信任。⁷

如果有一块石头被证明是真品：

• 扩散主义者不会突然在所有问题上都变成正确，但他们的元批评（“你们对接触问题太教条”）会变得更有说服力。
• 下一次出现怪异文物时，举证责任会从“辟谣或忽略”略微转向“即便闻起来像格伦·贝克（Glenn Beck）的节目，也要认真检测”。
• 考古学家必须在公众面前做某种忏悔：解释他们为何有理由保持怀疑（因为90%确实是骗局），但又为何错误地将这种怀疑普遍化为一种道德确定性。

许多学术生涯是建立在辟谣这些东西之上的。有些人会优雅应对，有些则不会。

4. 如果旧大陆石头是真的，史前史会如何改变？#

接下来是更有趣的部分：假设我们那件被证明的文物确实是旧大陆制品，前哥伦布时期，且出土背景清晰。那么底层叙事会发生什么变化？

4.1 跨洋接触从“也许”变成“确凿”#

我们已经知道：

• 约公元1000年的兰塞奥兹牧草地（L’Anse aux Meadows）有北欧人活动。
• 有严肃证据表明波利尼西亚人与南美有接触（鸡、甘薯，以及一些基因组线索）。³

这些在北美核心叙事中仍属边缘。若在内陆东林地或西南地区发现一块被证实为希伯来文/拉丁文/腓尼基文的铭文石，将会：

• 确立至少一次非北欧、非波利尼西亚的旧大陆跨洋接触事件，并有铭文与情境支持。
• 迫使美洲文化史模型考虑：1–2%的变异可能源自异域接触，而不仅仅是人类共通的趋同演化。

你仍然得不到“罗马人建造了土墩”这种结论。你会得到“某个写字方式类似罗马人的人最终被埋进了某座土墩”。

4.2 土墩建造者神话变得更诡异，而非更简单#

当前在严肃场合教授的故事是：

1. 19世纪的美国人深受种族等级观念影响，发明了“失落的白人土墩建造者种族”，以否认真实的原住民建造了土墩。
2. 带有希伯来文、符文或杜撰文字的骗局石头被制造出来，以“证明”这一神话。
3. 考古学最终证明土墩建造者是现代美洲原住民的祖先，而这些石头是伪造品。¹

如果其中一块石头被证明是真品：

• 神话本身仍然是种族主义的——杰克逊的言论不会因此被洗白。⁸
• 但造假者及其受众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寄生于一个真实而更古老的接触故事之上。

可以这样类比：中世纪北欧萨迦半神话、半历史。几个世纪以来，学者将“文兰”（Vinland）基本视为文学构造。直到兰塞奥兹牧草地被发现，迫使人们重新校准：萨迦突然有了坚实的考古锚点。

一件真正的蝙蝠溪类文物会在圣经/“失落支派”传说中扮演类似角色：19世纪的大部分构建仍然是虚假的，但其中现在嵌入了一根真实的刺。

4.3 原住民历史获得的是复杂性，而非被削弱#

一种偏执的担忧是：如果某块希伯来石头是真的，白人民族主义者会高喊“看吧，这片土地原本是犹太/罗马/北欧人的，所以驱逐是正当的。”

现实检验：

• 我们已经知道，在欧洲人到来之前，北美就充满了迁徙、流离与屠杀。原住民社会并不是那种一旦发现多一段混乱接触史就会碎裂的“道德雪花球”。
• 一块被证实的旧大陆铭文不会抹去土墩建造者；它只是在他们的历史中加入了一段外来插曲——贸易、战争、俘虏、外交，或其他形式的互动。

在一个理智的世界里，总结会是：

“原住民建造了土墩。此外，至少有一次，一些地中海或斯堪的纳维亚的怪人出现过，留下了一块石头，然后消失在这片大陆漫长的故事中。”

种族主义的“失落白人种族”叙事反而更难维持，因为你现在可以说：
是的，曾有一个小规模旧大陆人群出现；不，他们没有建造卡霍基亚（Cahokia）；别再幻想雅利安亚特兰蒂斯人了。

5. 被“羞辱”之后的认识论#

更深层的变化不是历史性的，而是认识论层面的：考古学如何决定什么算“怪到不值得认真对待”。

5.1 “骗局启发式”不再是绝对的#

当前的启发式是：

铭文石 + 圣经元素 + 19世纪在土墩中发现 → 99%是骗局 → 作为教学工具，而非数据来对待。

这一启发式建立在真实工作之上：土墩地层的放射性碳测年、金属学分析、为铭文找到19世纪源书等。²

如果有一块石头在经历这一切之后仍被证明为真品，科学家就必须调整：

• “99%是骗局”变成“骗局的先验概率很高，但不是绝对；你仍然必须做完该做的工作。”
• 那些严重依赖“连坐罪”（guilt-by-association）逻辑的辟谣文章（“这些看起来像纽瓦克石头，因此是假的”）在事后会显得懒惰。

这个学科会在边缘上对“异常现象搜寻”（anomaly hunting）更开放——理想情况下，同时保持其怀疑精神的锋利。

5.2 对伪考古的批评必须更精确#

当前的学术著作（Feder、Lepper、Bush/Kocher、Gill 等）正确地强调了许多此类文物源自种族主义或宗教议程。¹

如果其中一件被证明是真品，你就不能再简单地说“对这批东西感兴趣的人都是种族主义幻想家”。你必须：

• 区分动机（19世纪人们为何伪造或推销这些物品）与本体论（这些物品实际上是什么）。
• 承认边缘人士在至少一个案例中，在“接触确实发生”这一点上是对的，即便他们在其他一切方面都错了。

这并不意味着要把话筒交给《远古外星人》节目组。但确实意味着，居高临下的态度必须略微收敛。将一切都斥为“种族主义胡扯”本身开始显得像另一种教条。

5.3 资金与田野实践#

这是更实际的一面：

• 为重新发掘旧“骗局”遗址的项目申请经费会变得可想而知：“我们知道90%是假的，但鉴于X，我们将用现代方法重新打开这座土墩。”
• 文化资源管理（CRM）公司在与部族和地方利益相关方协商时，可能不得不更认真地对待边缘主张，因为真实异常的概率不再被假定为零。
• 培训方面：考古学项目会在教授“如何识别骗局”的同时，更加重视“科学谦逊”的教育。

世界不会因此翻转为扩散主义乌托邦。但“可接受探讨范围”（Overton window）会略微向更开放的方向移动。

6. 由一块石头构建的世界#

我们具体一点。假设每一块大名鼎鼎的石头都被单独证明为真品。每种情形下，世界会有何不同？

请注意，在每一种情形下，原住民能动性与土墩建造者文化仍然居于中心。改变的是：

• 旧大陆不再只是北欧人的一次“客串”，而是在舞台边缘反复出现的“烦人角色”。
• 圣经与古典世界史学者必须承认：又有几批他们的人“迷路迷得离谱”。

FAQ #

Q1. 若证明其中一块石头是真品，是否意味着整个扩散主义经典都被平反？
A. 不。那只意味着恰好有一个案例达到了现代标准。扩散主义经典中的其他内容仍需各自独立评估，而大多数很可能仍然经不起基本检验。关于所有可信与有争议的前哥伦布接触理论的全面综述，参见我们的文章：Pre-Columbian Contacts and Peopling of the Americas: An Exhaustive Survey。

Q2. 这会否动摇“美洲原住民建造土墩”的共识？
A. 完全不会。关于原住民土墩建造者的证据压倒性充分；一块真正的希伯来文或北欧铭文只会表明与这些社会发生了接触，而非被某个“失落白人种族”取代。¹

Q3. 为何考古学家如此迅速地将这些文物定性为种族主义产物？
A. 因为许多文物确实是为支持否认原住民创造力、为殖民土地掠夺辩护的理论而被制造和推广的；纽瓦克圣石就是为推动19世纪种族与宗教议程而精心打造的“假新闻”教科书案例。¹

Q4. 若证明一件文物是真品，是否就为边缘电视节目和 YouTube 频道正名？
A. 这会给他们多一个“战利品”，但不会让所有水晶头骨之类的主张自动变成数据。不过，这确实会迫使专业人士停止用一个冷笑和一页 PPT 就把所有异常主张一笔带过。

Q5. 这种事情现实中有可能发生吗？
A. 若真要发生，很可能不是靠在博客里反复争论旧石头，而是来自新的、严格控制的发掘，偶然在可靠情境中出土了类似材料——然后某个可怜的研究生才意识到：“这东西看起来像我们被教导要当笑话看的那块骗局石头。”

参考文献#

1. 纽瓦克圣石概述与背景：“Newark Holy Stones”，以及 Bush、Kocher 与 Lepper，《“The Newark Holy Stones: Touchstones for the Truth.”》The Public Historian 44(1) (2022)。¹
2. 蝙蝠溪石：Mainfort 与 Kwas，《“The Bat Creek Stone Revisited: A Fraud Exposed.”》American Antiquity 69(4) (2004)；以及维基百科条目。²
3. 密歇根遗物：Mark Ashurst-McGee，《“Mormonism’s Encounter with the Michigan Relics.”》BYU Studies Quarterly 40(3) (2001)。⁵
4. 肯辛顿符文石：“Kensington Runestone”以及 Scott F. Wolter，《The Kensington Runestone: Geological Evidence of a Hoax.》³
5. 伪考古学、土墩建造者神话与种族主义：Brad Lepper 等，《“The Newark Holy Stones: The History of an Archaeological Comedy.”》；“The Myth of a Lost Mound Builder Race” 博文；以及关于安德鲁·杰克逊如何利用“失落种族”叙事的评论。¹⁰

脚注#